中专毕业证发放的条件(《最后的中专生》)

　　原题:《最后的中专生》

　　故事梗概：

　　生命可以无限延长，我们可以等待鹅卵石变成砾石。只是模式往往比命运更重要，创造了一些不可逾越的距离！

　　黎小新和孙宜静原本天分一方，后来成了中专生，早恋不久，因毕业统一分配而分居。之后虽然尽力了，却很难再合。

　　毕业20周年的学生会即将召开。他们和他们的同学都在期待或想象什么？

　　这是一代又一代计划制度时期中专生中师生的独特故事和命运！

　　1.第一章相识

　　1.1离开新疆

　　1996年8月下旬的一个中午，在新疆乌鲁木齐南站前广场，一个穿越各种人群的女孩特别引人注目。

　　她背着一个小牛仔包和一个新买的小皮箱。她的脸有点累，但眼睛清澈。她与这片贫瘠但一如既往的西北荒原分享着类似的纯真本色，在自我中透露出一些本能的坚定。在火车站周围的违法犯罪活动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的时期，在警察叔叔眼里，这种眼神的孩子很难成为诈骗犯的目标。

　　站前广场人员混杂。一个孩子拿着一张纸牌拦住了孙宜静，上面写着：回家的路费只有两元。于是孙宜静停了下来，给孩子塞了一小袋葡萄干，然后解释道：“我马上就要进站了。把背包的零钱给你已经太晚了。你可以接受这个小葡萄干。然后直接去进站口。

　　她叫孙一静(17岁)，从南疆坐长途汽车来乌鲁木齐72个小时。这时，她正准备乘火车去内地的一所政法重点中专。站前广场人来人往，包括来自新疆各地的本地人，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乘客。这是他们交汇的中心。大多数人都经历了漫长的旅程。当他们到达这个暂时的终点线时，他们累得像一群逃跑回家的难民。他们满脸蔬菜和灰尘。甚至他们的眉毛也携带着翻山越岭后留下的五味杂陈。

　　对于像孙一静这样放弃进入高中、选择上中专、争取尽快就业的初中生来说，更艰难的旅程才刚刚开始。高中入学考试结束后不久，他们很快就知道，这个技术中学生可能是最后一个国家计划统一分配工作的学生类型，称他们为“最后的技术中学生”或“最后的技术中学生”并不过分。因为从那以后，国家负责统一分配的计划体系，包括师范生在内的中专生(师范生其实是专业)被完全废除，中专生不再是家庭经济条件普通的农村初中生的首选。这是一个变化很大的时代，个人的命运和时代的逻辑会更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无论你做什么选择，你的人生都会更深刻地打下时代的各种烙印。而你的灵魂和自我，将在这场与时代的深入对话中，追求和表达你的存在方式和意义。

　　虽然孙宜静在被中专录取之前已经复读了一年，但这对她的父母和家人来说是一个重大而成功的事件。虽然这一成功远未达到光宗耀祖的水平，但这意味着他们的女儿毕业后可以在政府机关拿铁饭碗。在正常情况下，她迟早可以找到一个官员和一个半职位，在邻居面前感到光鲜亮丽。当然，对孙宜静的父母来说，这也意味着新的压力和随之而来的担忧。他们的女儿不仅要在17岁的时候离开父母，还要离开表面优雅的孙宜静。她心里总是隐藏着一些不服从安排的不稳定因素。只有每天和父母在一起，才能清楚地看到这些弱点或问题。孙宜静的父母长期在边疆民族地区政府部门工作，在理解人的问题上仍然比普通人有一些自然优势。孙宜静父母的压力和担忧已经变成了临行前的告诉，并简化为每封信或电话开头的三章：不要玩朋友，不要通过考试，不要受到惩罚。

　　1.火车上的第一次相遇

　　从西北到西南，绿皮火车一路向前行驶。想要到达的距离，往往只有在每个大站停留的几分钟内，你才会突然醒来。中途上车的后来者，还需要一些时间和心情的积累，才能体会到什么是距离。大西北、大西南沙漠戈壁、雪山草原、平原丘陵的宏大背景世界，似乎有一种善良的力量，让游客在时间和空间的流逝中感到不适，所以变得更加舒缓，也可以让他们疲惫的旅程，可以看到距离，然后注意周围的人。

　　进入川陕甘交界处后，火车连续经过秦岭无数的隧道和桥梁。孙宜静坐在座位上，光影交错。

　　当火车逐渐驶入四川盆地时，天地间逐渐呈现出另一种外观，一切都变得温暖、生动、生动。即将到达终点站的乘客似乎逐渐被这个充满活力的窗外世界唤醒，所以他们更加活跃。车厢里开始有人提前收拾行李，愉快地宣布即将回家。

　　一小片平原终于出现了。很快，火车在一个大车站停了十分钟，中途上下车的人比以前任何车站都多。每个人都被这一波新的变化所打扰，孙宜静也不例外。

　　一个新上车的男孩，和孙宜静年龄相仿，个子不高，背着一个大牛仔包，和她的头几乎平行，坐在她的座位后面。两个人的座椅背靠背，都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

　　男孩在地上捡起一张废纸垫在座位上，然后整个人站起来，把牛仔包塞进座位顶部的行李架上。当他把牛仔包放好准备从座位上下来时，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右手不小心碰到了孙宜静的头发。

　　孙宜静被遇见后，小声喊“啊”，男孩立刻慌张张地表示歉意，忙着说：“对不起！没站稳！”

　　男孩自己坐下后，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出神地看着车厢里的拥挤和窗外飞逝的风景。

　　男孩很快就打瞌睡了。但不久，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一会儿，他被唤醒了。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发现火车上挤满了许多年龄相仿、略显稚嫩、书卷气稍浓的男孩和女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中专生，他们去全国各地的中专报到开学。

　　这个时间点不是当地高中生报到的时间。“背后的男生也是读中专的吗？平静了几秒钟后，孙宜静认真地把刚才的理解写在笔记本上，然后继续提神。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她开始用这个新的小笔记本分散地记录新生活的点点滴滴。“两夜两天”的第二次旅行即将结束。孙宜静有点兴奋。她开始想象到达终点后的一切可能性：宿舍、操场、教室、学生、老师和郊游。

　　坐在孙宜静身后的男孩叫黎小新，当然，你也可以说孙宜静坐在黎小新身后。李晓欣是农村知青的后代。他一代又一代地生活在这片大冲积平原最边缘的农村地区。在家门口，他可以随时仰望阴华山及其高耸的山峰，盆地边缘连绵不绝。

　　一个月前，黎小新刚被政法干部学校录取。全班只有两个学生考上了中专。大家都说他从此跳出了“农”门，毕业后是国家干部。中榜后，他看着远山的感觉，总有一些语言难以表达清楚的变化。他不知道自己是长大了，还是因为新的人生选择悄悄改变了原来的心态。这个暑假没有辅导，也不好意思找失败的同学玩，但是心情有点焦虑。

　　“你能沿着视线向前走，到达西北部的沙漠和戈壁吗？一路上会是什么样的风景？这可能是一段有意义的旅程，但为什么生活需要这样的意义呢？为什么我要考虑这些问题，是考上中专后太闲了，还是因为我真的没有想清楚这些应该理解的道理。这样的问题和困惑，在黎小新的脑海里重复了好几次。

　　暑假生活有点懒。每天下午吃完饭，他都喜欢一个人躺在院坝的椅子上，趁着日落前后的余光看闲书。或者夜幕降临后，偶尔仰望天空中的星光。

　　到达终点站后，黎小新提前挤到了更靠近车门的地方。经过孙宜静的座位时，他并没有刻意注意到身边的她。李晓欣只有16岁。这个年龄段刚考上中专的男生，以前的生活都是从早到晚，两点一线，没有时间接触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女生在脑海里更像是“女同学”的概念。初中班有很多活泼可爱的女生，但在升学的压力下，这种看到漂亮女生的兴奋往往只有一点点，很快就会像烟云一样消散。

　　孙宜静不急不慢，抬头看着站在他旁边的男孩，他曾经想了半分钟。她知道他的外表，这是那种不是特别有优势的男孩，无论是身材、外表还是外表，但当这些元素合理地结合在一起时，它也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武侠片中才貌双全、玉树临风的男主角大多是虚构的，在现实中往往是可遇而不可寻求的。孙宜静长大一点后，她的母亲经常警告她：“在工作后找到男朋友，也想找到像你父亲这样普通、经济适用的人，婚前他比我好，婚后他承包了家里的一切，我少担心很多心。所以结婚十几年了，大家都说我比婚前年轻。“虽然仍然是女孩的孙宜静对母亲的唠叨不感兴趣，但当他们经常在你耳边转来转去，重复时，你很容易无意识地受到这种影响，最终产生无声、难以察觉的效果。因为坚持，我相信这可能就是宗教总是要求重复某种仪式和语言的原因。

　　李小新的牛仔包应该被小偷用刀片划破，留下整齐新鲜的缝隙。它的长度不会让包里塞满的东西掉下来。不管人们有多粗心，他们一眼就能看到。这是所谓“二月春风如剪刀”典故的另类来源吗？孙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差点笑了，然后下意识地喊道:“同学，你的包坏了”。车厢太吵了，李小新没有听到孙宜静的提醒，径直走出了门。

　　没有同伴，孙宜静一个人带着行李，渐渐落到了人群的尽头。当她来到站前广场的新生接待处时，她故意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似乎在寻找以前的男孩，但她已经消失了。

　　“他可能是其他中专的学生，也可能是刚离开的校车，也可能只是初中毕业后出去工作的农村学生。孙宜静得出了一个没有确定答案的判断。

　　这时，学校学生会女干事大声喊道：政法学校新生，赶紧排队上车。如果你不坐这辆火车，你必须再等半个小时。于是大家一拥而上，校车的空间很快就被填满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世界，高大繁华的商业建筑，无尽的人群和拥挤的道路。透过校车的玻璃窗，孙宜静仔细地看着这一切，表情有些凝结。

　　1.3第一次班会

　　新生到校后，先在班主任处报到，然后拿到床单、被子等日用品，然后去宿舍收拾东西。这是他们将驻扎三年的铁营。同宿舍的同学忙着收拾东西，互相介绍。碰巧遇到老乡的人，常常高兴地握手或拥抱。学校商业中心有直拨店门，新生排队打电话回家报安全。一些收拾完东西的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在校园里闲逛。他们年纪小一点，眼神兴奋专注，有点累，很容易看出他们是刚来报到的新生。

　　孙宜静的班主任叫王家辉，素以严厉，从事班级管理总是雷厉风行，在学校很受欢迎。她的丈夫是学校人事科的负责人，据说脾气很好，两人的性格只是互补的。

　　果然，报到当晚，班主任王家辉要求召开第一次班会。大家都很困，外省的同学甚至抱怨。但这是班级管理继续保持全校领先，让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才生尽快收心的好时机。班主任王家辉不会把这次重要的会议推迟到第二天。王家惠的女儿和同学年龄差不多。她太了解这些孩子一放松就放松的习惯。

　　全班同学坐在教室里，满脸兴奋和疲惫。乍一看，他们经历了千山万水，刚刚找到了组织。教室里灯火通明，完全让人忘记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全班共有48人，正好可以排8列，每列6人为一组，一人为组长，负责组织清洁、收发作业等事项。

　　每个人都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进教室。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笔记本，眼睛没有漂移，只关注她的前面。虽然学生们在报到时都知道这是他们的新班主任王家辉，但只有当她正式走上讲台中央时，才是所谓“教师”身份的真正开始。

　　站在讲台上后，王家惠清了嗓子，开始介绍：“我是你们班主任王家惠，同学们下午报到时都已知道了。然而，许多学生可能还没有记住我的全名。汪是汪洋大海的汪，家是家庭的家，惠是贤惠的惠。你们都是孩子，父母会教你记住父母的名字，这是非常重要的重要。以后在外面出了什么不该出的事，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都要记清楚，否则别人会认为遇到盲流。王家惠的声音有明显的穿透力，很容易入耳入心。

　　王家惠的开张白逗大家开心，但孙宜静和其他几个女孩的表情却很平静。

　　王家辉继续骄傲地说：“其他班都没动。为什么我们班今晚报到召开班会？这是我作为两届校级优秀班主任的重要经验，也是我治课的一贯传统。你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初中的优秀学生，你们都是自信自负的孩子。现在没有升学的压力，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聪明人挤在一起，大家一定觉得很有活力。所以，我想一开始就拧紧每个人的螺丝，早点开会，早点开会。让我们先按高度顺序，再次微调座次，这样看起来更清爽，现在下面有点乱。”

　　黎小新还没长大，他原本坐在教室后面，现在又被重新安排了座位，坐在孙宜静面前。在换位的那一刻，两人不可避免地看了两秒钟。当孙宜静抬头看到李小新时，她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她立即证实这是坐在火车上座位后面的男孩。孙宜静惊讶的举动也让黎小新犹豫了一下。

　　他们小组的座位靠窗。上课看黑板的时候，前后桌的同学不容易互相遮挡。窗边有一条独立的过道，窗外穿过墙壁，是长满大片竹林的沙溪河。不久，学生们很快得知，几乎所有的夫妇都喜欢在窗外约会，但学生会纪律部门的官员会不时去这里进行突击检查。当新生听到这些故事时，他们会嘲笑师兄们飞蛾扑火的智商。就在他们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早就忘记了所谓的前车之鉴。每隔一两个月，学校广播就会通报批评在公开恋爱中被查处的情侣的名字和班级。这种笑话接踵而至，下一届紧跟上一届，成为这所中专学生的特别谈资。

　　调整座位后，王家辉继续严肃地说：“我想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各种校级校规。今天的时间有限。我只能简单地给你三章：第一，晚上关灯后不要说话；第二，不要坠入爱河；第三，男女学生不允许赌博和吸烟。忙了一整天，我也有点累了。不同的学生应该自我介绍。每人不超过一分钟。先从这个同学开始。说完，她用手指着黎小新。

　　李小欣慢慢地站起来，然后头向右转，看着周围的学生，然后看着黑板，他不敢直视校长，有点紧张，不仅因为他是第一个说话的学生。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李小新说：“我叫李小新，来自川西平原，但我住的地方只有几百米远，所以我基本上是一个山民，就像许多学生一样。事实上，我可以不坐火车就到达学校，沿着河流顺流而下。在古代，我们的家乡有一种叫做船棺的葬礼方式，无论最终漂流多久，都会把死去的人漂流在类似船的棺材上。考上这所好的中专并不容易，父母对我还是有些期待的，大概率不会同意这种旅行方式。欢迎大家来我家玩，但是路费是自理的，只要吃住。玩得开心当然好，如果不开心也不要失望，所以来玩之前，不要把期望调得太高。”

　　李小新介绍的时候，同学们慢慢安静下来。这种表达方式有些不同，连班主任都不知道是批评还是表扬。他就是这种想法与他人不同的男孩。家庭、性格和自然环境可能在塑造他的个性特征方面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当然，我们不能说这种性格特征是好是坏，我们只能说客观上是这样的情况，有这样的人。

　　班主任停了下来，然后让孙宜静自我介绍。

　　孙宜静已经准备好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自信地说：“我叫孙宜静。我父母的家乡也是巴蜀，但我的家乡应该是新疆。我出生在新疆长大。这是我第一次走出新疆，来到大陆。我希望老师和学生们能更多地关心我。来学校之前，父母对我也有一个小约定三章，具体来说就是不允许玩朋友，不允许失败，不允许受到惩罚。我希望老师和同学能监督我。”

　　孙宜静的自我介绍引起了笑声。

　　张东，一个坐在和孙宜静同列最后一个位置的高个子男孩，故意放慢速度，评论道：“人们只是提醒男同学不要骚扰她。”

　　张东是那种不容易对付的人。他和李小新住在506宿舍。四个小时前，他们刚在宿舍认识。

　　班主任在听孙宜静的自我介绍时，原本比较满意，还不自觉地点了两下头。当她看到一些同学哄她插话时，她很生气。她重重地敲了敲讲台，严厉地批评道：“孙宜静说得很好。你为什么要笑？以后开班会的时候，不允许随便插话。说话请先举手，幼儿园的孩子应该知道这些规则。”

　　所以我们继续介绍自己，有些学生因为太紧张，需要在纸上完成草稿才敢说话，所以逐渐没有完全按照座位。

　　不久，一个矮个子同学展示了他活泼有力的自我介绍。他说:“我叫江立峰，我叫江哥或者冯仔。我没什么好介绍的。要说成绩好，思路好，我觉得大家都是优生。我有一点工作，就是在武术班练了一两年，会前翻滚，鲤鱼打挺等中等难度的动作。如果有场地，有机会向大家展示双手，活跃气氛。”

　　江立峰的话音没落，教室里响起了全班同学的热烈掌声。

　　受前同学的启发和推动，后同学整体延续了敞开心扉、略带调侃的介绍风格。不到40分钟的会议就充满了娱乐节目的元素。节奏完全被这些聪明的男生女生扭曲了，整个班会开得很开心。班主任王家辉总是表情严肃，看起来不满意。她甚至想半途而废，但她觉得有点太过分了，所以她停止了这个想法。

　　学生们一一介绍后，班主任做了总结演讲：“今天的班会到此为止。顺便说一句，有三件重要的事情：首先，三章是最基本的纪律红线。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永远不要违反它。孙宜静的父母管理严格，也制定了三章，希望大家都能跟上她。第二，我会在两周后确定班委的候选人。有热情的同学可以在图书馆办公室主动汇报，自我推荐。我也会找相关同学了解情况，希望大家积极配合。第三，今天会议结束后，孙宜静的六名学生负责打扫卫生，必须清理干净。我们一组学生，一组学生负责一周的清洁。回到宿舍后，每个人都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一些今天看起来活泼跳跃的学生，不要半夜从上铺滚下来。如果你把嘴歪了，那就毁容了。”

　　大家都高兴地回答:王老师！

　　1.4打扫卫生

　　除了孙宜静、李晓欣和张东，还有孙宜静的宿舍同学余敏舒和另外两个与孙宜静和余敏舒不在同一宿舍的女孩张敏和李悦。

　　在开始工作之前，孙宜静先从包里拿出两袋葡萄干，递给李小新和张东。

　　孙宜静热情地说：“我们几个女孩都吃过了，从家里带来的，你可以试试。”

　　李小新和张东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礼物，两人不好意思拿到手，然后塞进衣服的包里。

　　大家都在打扫卫生。张东边工作边催促大家说:“几次之后，我早点回去休息了。今天不干净的地方明晚可以继续干。”

　　余敏舒有些不同意张东的意见，她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次还是尽量打扫一下吧，这样下次就更容易了。”

　　别人不说话，大家继续工作。

　　不久，每个人都完成了第一次清洁。

　　这时，张东突然大声说：“哦，对不起，我好像忘了锁宿舍壁柜的门。现在刚开学的秩序有点乱，要赶紧回去看看。”

　　张东说完一溜烟就走了。然后，张敏和李悦也假装突然意识到，说：“好像我们的壁柜门没有锁，太棒了，文件和存折都在里面，我们必须先回去看看，顺便说一下，也看看你的壁柜门锁。”

　　于是，两人也趁机离开了教室。

　　余敏舒有点不高兴，她生气地说：“那似乎只有我们三个人努力工作，再打扫一遍。都怪这些师兄们毕业离校时忘了关窗，现在教室里满是灰。”

　　三人终于完成了清洁任务，准备离开教室。

　　这时，孙宜静突然问李小新：“你今天在火车上的牛仔包被小偷割破了吗？”

　　李小新对孙宜静的提问感到惊讶，他赶紧问：“你怎么知道？”

　　“我下火车的时候，站在后面提醒你，也许你没听见。孙宜静略显得意地告诉黎小新。

　　李小新由衷地感谢道：“包里的东西也不少！你的提醒起作用了！只是我当时真的没听到。”

　　这时，李小新开始猜测火车上留着长发的女孩可能是她的同学和后桌。他犹豫了一下，想问孙宜静什么，好像嘴被什么堵住了，他不太习惯和刚认识的女同学无拘无束地聊天。孙宜静注意到了黎小新表情的微妙变化，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余敏舒比孙宜静和黎小新大一点，她复读两次才考上中专，已经18岁了。余敏舒当时的短发扎了起来。她有点高，但不笨拙。她看起来干练可爱。她总是表现得更加成熟和自信。她在男女学生面前都有领导风格，上下都很容易。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笑着看着两个人，认真热情地提出了一个大家都不容易拒绝的建议:“不然你们俩就握手吧。黎小新既能纪念提前一天认识，又能真诚地表达感激之情。”

　　黎小新有点紧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孙宜静已经礼貌地伸出了手。两只手不自然地交织在一起，然后不自然地松开。李晓欣觉得孙宜静的手很软，一种从未感觉过的软，他的右手接触了孙宜静的皮肤，就像有点烫伤一样，显然感觉和左手有点不同。“手像脸一样尴尬，比如所谓的手红，类似于脸红，但科学还没有发现？李晓陷入反思的同时，表情也有些不舒服。

　　孙宜静看到了李晓欣的紧张情绪，所以他认真地解释说：“我们的孩子小时候手拉手上学，无论男女，长大后手拉手跳舞唱歌。也许你们大陆的学生不习惯！”

　　大家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男女宿舍的路口。于是余敏舒拉着孙宜静的手，告别了李小新。两个女孩转身离开后，旁边小声笑了起来，正好黎小新几乎听不见，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林荫下。

　　时间相对较晚，在回到男孩宿舍楼的路上，几乎没有人。校园的夜晚可以如此安静，这与白天的喧嚣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李晓欣的情绪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一棵榕树的树枝在路上下垂，正好是绿色的。他向前冲了两小步，试图用手跳起来。还有点不好。也许再长高一点应该差不多。

　　想到这一点，黎小新已经到了男生宿舍楼下。他抬头一看，灯火通明。校园里的其他地方都很暗淡，但它仍然充满了新鲜的气息，这些新的技术中学生已经正式进入了自己的技术中学时代。

　　回到宿舍后，只有张东没有上床睡觉。其他宿舍的学生都很累，直接躺着。一个学生已经开始打鼾了。张东看见李小新，立刻堆了个鬼脸，凑过来，小声“关心”道：“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看到太多美女，舍不得走啊？”

　　“你走后，我们又打扫了一遍。估计暑假前刚毕业的师兄们太兴奋了，忘了关窗，太脏了。李小新迅速解释道。

　　听了李小新的话，张东又把主题拉了回来，用一种严肃却略带嘲讽的语气评论道：“兴奋吗？我想我哭了很多！在我们老家的村子里，今年刚好有一对师兄从这所学校毕业，两人毕业分手时哭得要死。”

　　“两个人在一个村子里，为什么要分手？不是说毕业分配工作都回原籍了吗？李小新对张东讲的故事有些困惑。

　　张东摊开手，摆出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解释说：“我只是听说过，也许还有其他隐情吧。比如女方有幸被分配到城里，被大老板的儿子看中，男方去了一个偏远的乡镇。”

　　李小新说：“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只是假设真实情况不清楚。张东回答说。

　　几乎聊天后，李小新终于可以躺下了。他没有把吃过的葡萄干的小包装袋扔进垃圾桶，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前的办公桌上。秋风从窗外进来后，轻轻摆动了这个小包装袋两次。然后，宿舍的灯熄灭了，入宿铃同时响起。

　　1.5班委会成立

　　班委候选人，尤其是谁当班长，班主任逐渐有了谱。那些好在同学中表现自己却不喜欢的人主动在老师面前表达的，基本不能入选。孙宜静不知道。父母得知班主任的名字后，很快给班主任发了一封挂号信，希望她能严格管教女儿，尤其是不允许谈恋爱。

　　事实上，在收到孙宜静父母的来信之前，班主任已经初步确定孙宜静可以当班长。孙宜静比同龄其他同学冷静得多，谈吐得体，是干部子女，知道如何上下沟通。这个年龄段的中专生，尤其是初中毕业后刚入学的学生，大多擅长成绩优异。不要指望他们都有全面的素质，既能当好士兵，又能当好将军。能够选出两三个主要干部组织好学生，帮助班主任做点什么，保证班级管理的基本目标。重要的是班主任要自己操刀决定。

　　在此期间，班主任王家辉也在单独与相关学生沟通，主要是为了更好地了解班委初选人的基本情况。对班主任来说，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她需要借助班委的力量，把全班控制到她所期望的状态。她已经成为两届校级优秀班主任。如果她再努力一点，省级优秀班主任的荣誉称号就会全部掌握。对于新生来说，有点过于活泼是正常的。扣点操作分，及时处分一两个。如果你不能通知你的父母，你可以用几把刷子镇住班上的不良风气。这些学生都是优生，自制力强。总的来说，他们更听管教。

　　同时，班主任初步圈定，让全班最高的男生吕海军担任团支部书记。吕海军思维简单，执行力强，可控性高。她不仅可以像张东这样对自己感觉良好的大男孩大喊大叫，还可以帮助她在图书馆上下移动。

　　虽然班主任王家辉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但两周后，当班委名单、班长团支部书记候选人及其分工正式公布时，教室里仍然出现了一小片哗然。为了让几个想当班干部却没有被安排的同学不气馁，好罐子坏了，她最后特别强调，班委每年会拿出两三个名额轮换，供大家积极争取。

　　这里的所有中专生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生。如果他们继续上大学，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可以以当时的水平被今天的211甚至985所大学录取，所以他们会更加自信和自负。在这个时候，他们仍然是他们的主导心态。他们的自我感觉估计和班主任王家辉一样好。

　　果然，班会结束后，班主任的前脚刚走出教室，两三个学生立即起哄。领导的小男孩李茂林站起来大声说：“孙宜静是班长，主要依靠她给所有女孩和个别男孩的一小袋葡萄干。李茂林的语气坚定有力，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几乎没有拍两张桌子，同时高举右手大喊“打倒孙宜静”。

　　孙宜静并不奇怪，坐在她身后的余敏舒立刻反讽道：“你真的吃了葡萄还说葡萄酸。葡萄干有什么不好，至少吃消化。有的人请全班男生和个别女生吃牛肉干，吃了不知道有没有拉肚子。”

　　于是教室里一片欢笑。

　　李茂林非常生气地看着余敏舒，想回应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余敏珠比他们大，在气场上明显吼得像李茂林这样的小男孩。

　　身边的男同学趁机拍了拍李茂林的肩膀，开玩笑地帮忙解围:“不争不抢，不等不靠，回去洗洗睡，第二天什么都想明白，什么都不重要。你以为是小学初中，成绩好就当班长，还要拼能力。还有什么？”

　　身边的另一个男同学大声补充道：“长相”。

　　于是，全班同学又哄堂大笑了。

　　李茂林造反，有信心。他生来就有自己的匪气，身边总有两三个铁哥们，刚才跟着起哄打圆场的两个男同学，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李茂林的中考成绩在全班同学中排名第一，本可以考上电力、邮电等热门学校。然而，初中校长建议他申请政法重点技术中学，将来可以成为干部，并提出一些思路如何进入学校，必须包括积极努力进入班级委员会等。李茂林和他的父母突然意识到，他们遵循了初中校长的建议。为了积累人气，争取进入班委。入学几天后，李茂林豁出去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小笔钱，给班里的男生和女生送了一小包牛肉干。

　　1.6老乡聚会

　　没有升学和就业的压力，新生参加各种社区活动的热情很高。当然，最受欢迎的组织还是老乡会。一般来说，该省的村民协会由同一地级市的各年级学生组成。通过村民协会，你可以认识同一年级的许多村民和高年级的兄弟。因为大家毕业后都被分配回原籍工作，男女老乡谈恋爱的热情比较高。每年毕业时，大多数村民都能培养出几对情侣。

　　李小新很快被他的村民们发现了。他发现的是一个又瘦又高，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聪明的同龄兄弟刘冉和另一个小村民。李晓欣还清楚地记得，两个村民进入他们班的教室后，扫了一二十秒，然后问：“是否有宜都市的村民，出来见面。在登记了李小新的地址信息和联系方式后，刘冉顺便问李小新：“坐在你身后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李小新一五一十地回答后，问李冉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她不是老乡。于是李冉礼貌地笑了笑，耐心地回答：“统计统计！”

　　除了他们之外，这一届新入学的老乡还有张丽丽，她的父母是镇上的个体户。张丽丽当时还很长，小巧玲珑，外表有些林黛玉的风格，但显然属于活泼有趣的同学。因为家里做生意，知识渊博的人很多，张丽丽显然比许多来自农村的学生更自信，也很容易和各种各样的学生聚在一起。

　　九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全体老乡再次相聚，欢迎新人入会。晚上，吃好喝好的八九个老乡在河边燃起篝火。太阳刚刚下山，暑气并没有完全消退。河对岸是沿山铺成的工业区，大大小小的工厂和员工宿舍错落有致，灯光闪烁。大家所在的河岸是农业区，地势开阔平坦，沙滩大片。每个人都坐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拉起了家长短等各种话题。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回家？刘冉主动请教大家。

　　张丽丽回答说：“顺利成章有什么想法，不就是回家做基层干部吗？”

　　“我听县局表哥说，表现好的话，有可能进县城。"刘冉煞有介事补充。：

　　“我从来没有想过，即使我想了，我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只知道毕业后上班是铁饭碗。李小新微微叹了口气，回答道。

　　张丽丽有点不耐烦，说：“你们俩怎么能越说越深，先不考虑这些好不好。我建议下周末我们一起在河对岸的山上闲逛。我看起来很漂亮。不仅绿树成荫，还有亭台楼阁。昨晚，我在地图上看到附近有一个公园。河岸上到处都是耕地，和我们老家的河边没什么区别。”

　　“这个建议很好，但我们必须在去之前收集更多的钱，那里的门票必须自己支付。刘冉完全同意张丽丽的建议。

　　男女老乡又继续吹了很久，周围的一切都因为夜晚的到来而逐渐模糊在天地之中，浑然分不清彼此。夜幕降临，大家沿着河边的小路回到学校，一路上依然欢声笑语。这条小路偶尔有路灯和行道树，两边都长满了芦苇和其他人高以上的杂草。走在这条沿江的小路上，吹着河边的微风，充满了舒适和快乐。

　　李小新还记得大家一路唱了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中最经典的歌词:“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下来。每年春夏秋冬都留下来陪你。你要相信我，不久，我要你和我一起度过这一生。“这是一个流行的调整占据主流的时代，只要它很受欢迎，至于歌词的意义，对他们来说暂时并不重要。当时大多数学生似乎只唱这么几句话。当时，李小新当然没有想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当他犹豫在拥挤的街道上，无意中听到歌词呼唤真诚的爱，停下来回味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