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的高中毕业证黑白(八七年的那场高考）

□有雨

前一天济南阳光明媚，七天微风徐来，连续三天炎热不再。看来上帝也眷顾了今年遭受疫情折磨的考生，减轻了他们焦虑的压力。

我不禁想起三十五年前我的高考。

那时候还是炎热的七月，贫困县中学教室里连风扇都没有，叫烤啊。但在印象中，除了满头大汗，我似乎并不紧张，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考点在自己的学校，监考人员也是熟悉的老师。他们的父母仍然在数百英里外的田野里努力工作，没有来送考试甚至同情——当时，家里不可能也没有钱安装电话，然后他们的母亲说她悄悄地点了香，祈祷她儿子的高考顺利。

我唯一的异常就是跑到学校门口，奢侈地花五分钱买一杯酸梅汤来奖励自己。

当时高考要先预选。所谓预选，就是学校在高考前进行类似模拟高考的考试。有的考生过不了预选，连高考资格都没有，只能拿着高中毕业证回家。当时，我不明白原因。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高中考虑提高入学率。由于录取率很低，淘汰那些无望录取的考生，分母较少，自然录取率会显得更高，教育部门和学校的脸也很光明。

平静地完成考试，默默地回家，家里有很多农活要帮助父母。

估计下一个分数，应该不乐观，但感觉应该能考上大学——这让父母喜出望外。作为贫困地区的重点中学，实际录取率可能在20%或30%左右，即使是中专也是大喜事。据母亲说，不再砸垃圾头，可以跳出农村吃国粮，是祖坟冒烟。”

记得刚踏进高中校园的时候，黑板上列出了当年高考的录取名单，排名第一的是考上北京大学的学长的名字。看一眼就匆匆而过。我的入学成绩很差。据班主任说，这是一所压线进入的高中。看来大学和我没什么关系。北京大学不敢想。

学习很无聊。在教室宿舍的两点一线外，似乎只剩下800米和1500米的体育课，这让我的两条短腿不喜欢运动。水泥乒乓球桌中间用红砖挡住，成了课后大家的疯狂抢劫。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周五晚上抽出一个小时去学校附近县招待所的传达室看电视剧《西游记》，因为那里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和蔼的传达室叔叔从来不拒绝，不像白天挂闲人禁止的招牌。

生活是苦的。在我的印象中，我基本上不能在高中一年级吃蔬菜。由于缺乏维生素，我得了夜盲症。晚上学习后，我走在没有路灯的路上。我只能带着同学的肩膀回宿舍，一个人可能会走进路边的沟里；幸运的是，善良的校长给了我一些维生素，这很容易治愈。50多名男孩挤在宿舍里，宿舍里没有风扇，更不用说空调了。晚上的鼾声此起彼伏。汗流浃背的男孩们穿着短裤，经常走到宿舍外的水龙头前冲凉。学校食堂只负责把学生从家里带来的主食热起来，然后做一大锅玉米粥来反映人影。每个班都带回一桶，最后经常喝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是继续在初中边玩边学。至少三年后，我可以拿到高中文凭。这也是村里的高级知识分数。我有资格当私立教师。我安慰自己。

高一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妈妈来学校给我送食物。走出教室门，看到凌乱的母亲和弟弟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地拿着一袋小麦，突然感到非常羞愧，父母节俭甚至借钱给我上高中，我怎么能这样辜负他们呢？

希望再小，也要努力。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努力首先是时间的付出。鲁迅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总会有挤压。如果别人一天学习十个小时，就十二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学习。

晚上自习十点半结束后，教室里经常有很多人拒绝离开。为了强迫学生休息，学校经常锁上两层教学楼的门，强迫学生回宿舍。有一次，晚上12点以后，几个学生不能回去，所以他们拿着水泥柱从二楼滑下来。我刚准备好滑下去。我听到前面有一声巨响。一个同学坐下来，没有抱紧柱子。幸运的是，他们都是来自村里的年轻人，抗折腾。同学坐了一会儿后，一个人起来拍拍屁股，若无其事地回宿舍。

高三晚饭后在操场上散步，几个好同学互相提问，炫耀谁答对了。没有聪明的头脑，那就用愚蠢的方法。我学习文科的方法是背下来，即使是注释也不会放手。

读百遍书，其义自见，祖先的许多话都是有道理的。

总有收获，成绩越来越好。从一个经常别人的后进生，逐渐成为解决同学问题的先进生。我得到了更多羡慕的目光，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操场也越来越愿意走来走去；对于高三频繁的各种考试，从慢慢变成了期待。

虚荣不全是坏事，也会成为前进的动力。

回想起来，枯燥、苦涩的高中生活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高考前还是先报志愿。我把目标从师范大学提升到了我省的一所著名学校。最后，我打不过校长，把第一个志愿者变成了北京大学，档案袋里想都不敢想。当然，我不敢放弃十几个志愿者，包括最后的中专。如果我考试不及格，每年都会发生很多这样的例子。

在家乡的棉花地里吃药，等待好消息。村党委书记带着一群人用塑料绳捆着啤酒祝贺，但也带来了数百元的慰问金——党的祝福，当年的联合生产承包责任制也开始摆脱农村贫困。

全家大喜过望。

惊喜是什么？我常想，预料中的喜事不是真喜，预料之外的喜事才是真惊喜啊！比如我是八代贫农的后代，高中没想到上，现在可以去北京读书了。

因此，一切都可以追求一个大目标，但真正的小目标不能设定一亿。温饱就够了，如果包里还能有两两银钱，可以逛逛祖国的大好河山，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