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文凭

孙明山/口述

冷雾/撰文

胡志远/图片

我已经离开沈阳市工商局领导岗位，现在住在铁西新区，享受快乐舒适的晚年生活。然而，每当我看到1948年东北民主联军需要学校颁发的毕业证书时，我就会想起激情燃烧的战斗岁月和校园生活，似乎响起响亮的军歌。

我的家乡是黑龙江省双城县，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我在哈尔滨铁路部当机修学徒。很快回到家乡，在驻双城民主联盟独立团当了服务员。1947年7月的一天，团后勤一位领导跟我说:民主联军军需学校来招生了。你年轻的时候去哪里学习，对以后的革命工作会很有帮助。在领导的鼓励下，我立即跑去报名，考试后被录取。东北民主联军军需学校位于当时我军战略需学校佳木斯。

1947年8月，我离开家乡参军佳木斯。学校由伪满一所小学和铁路职工宿舍改建，礼堂原本是日军的军械仓库。高志为高志杰，政委为张庆孚。学生主要来自哈尔滨、佳木斯、齐齐哈尔和长春，包括工人、青年学生和自由职业者。学制为一年，主要培养财务会计、军需管理干部。第一期于1946年10月入学。我们是第二期。我被分成第四学生队。因为我是工人，思想要求进步，我被任命为班长。

学校政治教育在教学中占有重要地位。从当地招收的学生有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经历，政治态度和入学动机也不同。许多人要么饱受国奴的痛苦，要么有强烈的爱国热情；要么对国民党政府不满，毅然投身革命，追求光明和真理。但也有人是为了寻求职业、找出路，或者为逃避封建婚姻而来的。

学校根据学生的政治思想状况制定了政治教育计划。开设了《社会发展史》、《中国近代史》、《新民主主义论》、《政治经济学》等政治课程。教学任务主要由政委、教务处、政治处领导承担。副孚政委张庆身材高大偏胖，戴着黑边眼镜。原民主联军后勤部秘书长云代英于1925年介绍入党。当他在大礼堂做报告时，学生们可以在舞台上写纸条，他一个接一个地仔细回答。每次他去联军总部开会，他都会坐四轮带棚的欧式马车。

学校坚持教学服务部队的宗旨。学校成立初期，没有正规教材。但学校领导大多是红军和八路军后勤专家。因此，组织干部和教师编编教材。特别难得的是，民主联军后勤部杨志成政委(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后方服务》教材，并亲自讲课。曾任红军第一方面军后勤部长、抗大校务部长，后勤保障经验丰富。在军事课上，真正的手榴弹被用作教具。为了确保安全，教师坐在井边，讲解演示。如果发生事故，他们可以立即把弹扔进井里。学校还开展了战场实践活动，派出100多名学生到军队执行任务，缩短了教学培训与实际工作的距离，增强了学生为战争和军队物流服务的理念。

学校在后勤保障上大力弘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在战争环境下，后勤保障一切为前线，一切为胜利，学校资金非常有限。所以，生活很苦。我们第二期的学生每人发单一套军装和棉质军装，佩戴民主联军臂章。第一期学生入学时没有军装，只好穿伪装满警察的黑色警服。由于服装厂缺乏染料，我们的黄色军装是用黄色炸药染色的。我们必须水冲洗，否则出汗会染色皮肤。冬天，由于没有条件洗澡，也没有衬衫换洗，学生们通常会生虱子，有时晚上在灯下抓，学生们有趣地称之为"革命虫"，也有人把棉衣挂在室外，靠零下30度以上的严寒冰冻，但还是无法杜绝。食用的食物一般是高粱米、苞米，副食以卷心菜、土豆、篮卜为主。住在红砖平房里，冬天在房子里生了一个小火炉，因为煤不够烧，墙上挂着厚厚的霜。每人每月津贴2元，只够买洗漱用品。

学校文化生活充满了革命的乐观精神。学校的物质条件虽很艰苦，但文化体育生活却生动活泼。文艺晚会几乎每月举行一次。我记得俱乐部组织了小戏剧和歌剧，如《兄妹开荒》和《裁缝之死》。这些节目大多配合政治教育，激发阶级仇恨，提高革命意识。学校秧歌队在佳木斯也很有名，每逢节假日或前方取得重大胜利时，都上街表演跑旱船、推花车等节目。我们二期学生出版了王双印，后来是全国著名人物——《大海航行靠舵手》。他不仅精通吹拉弹唱，还能写节目，当时是学校表演队的支柱。毕业后，由于文艺专长，他被鲁艺文工团调任为演员，后来又担任黑龙江省文化局副局长。

虽然处于烽火岁月，但早晚校园里充满了欢歌笑语每次大型集会前，都要互相唱歌，响亮的军歌一个接一个。这些歌曲极大地激发了学生的革命激情，影响深远。例如，改编自演出队的《毕业歌》唱道：

是时候了，

同学们，

我们去前线！

我们没有挂牵，

但总会有点怀旧；

学习不能完全，

要在工作中锻炼!

…………

同学们

快跟上吧，

我们手牵手，

与敌人血战！

别了，别了，

在前线再见！

大批学生唱着这首歌，热血沸腾地走出校门，许多学生直接前往前线作战部队。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即使在60多年后的今天，一些活着的老同学在聚会上唱着这首歌，依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1949年9月，学校奉上级指示乘火车离开佳木斯，随四野部队南下入关，学校迁至武汉市罗家墩。经过几次改编，学校改编为解放军军事经济学院。

【孙明山简历】

黑龙江省双城县人，1927年出生，1947年8月参军东北民主联军军需学校，任班长。1948年9月毕业后，在黑龙江省绥化县东北民主联盟独立团管辖的军服厂任军代表。沈阳1948年11月解放后，随部队进入铁西区接收厂。后来在东北军区军需部三局针织厂任军代表。此后，曾任铁西区代理书记、和平区区长、沈阳市城乡企业局局长、沈阳市工商局领导。

1946年冬天，军需学校学生宿舍外景佳木斯。

1946年冬天，军需学校礼堂外景佳木斯。

孙明山1948年在哈尔滨。

1948年，孙明山获得东北民主联军东北军需学校毕业证书。

孙明山是沈阳市城乡企业局局长

哈尔滨军需学校学生。

1952年，部分学生参加工作后，在哈尔滨合影。后排右：张文茹

军需学校女学生。

著名作曲家《大海航行靠舵手》作曲家王双印(左)与军需学校同学李鸿斌合影。

沈阳军需学校老同学聚会。左起：孟庆林、张文茹、黄岩、孙明山、王家贵、文杰。

沈阳军需学校老同学聚会。前排左起：孟庆林、王家贵、孙明山、杨景新、黄岩。后排左2:李秀清，左3: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