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首批自考生毕业典礼在中南海举行，国家副主席亲自颁证

1985年，第一批自考考生毕业典礼在中南海举行，国家副主席亲自颁发证书。

高尔基有一本自传体小说《我的大学》，讲述了他早年家境贫寒上不起学，流浪到社会大学读书的故事。

我没上过大学。不是因为穷，是因为文革时期大学停课。连初三都不学了，就下乡了。我比他们落后好几倍，所以初中毕业后去了一个导弹基地，当了一名气象员。那是1970年底。我在公司干得不错。我有机会被推荐上大学3354。文革后期，部分大学恢复招生。他们不是高考考上的，而是基层党组织推荐的，也就是所谓的工农兵3354大学生。但是因为跳到了1.90米，被基地篮球队拉去练习。当时的军事教育讲的是革命战士的砖头，需要往哪里搬，于是刻苦训练，然后被选拔为二炮专业队。

1981年春，兵种运动队撤销，我调到第二炮兵当主任。看看我的同事。他们毕业于北大法律系，是工农兵大学生。至少他们有高中学历。作为一名初中生，我难免感到羞愧。趁着回家探亲的机会，我让姐姐帮我补习数学，打算明年报考大学。结果在我当兵之前，只学了一元二次方程。听了一上午函数对数，感觉头疼。这不是形容词，而是实实在在的痛。这条路好像不行。怒：我就是想读个文科专业。我为什么要考数学？钟书的数学很差。不能去清华吗？

当然，我不是钱钟书，连半个人都不是，没有人会怜悯我这个小人物。算了，别做梦上大学了。

但世事难料。总有一天，命运会对我微笑。宣传部部长刘伯宏到沈皛——号来找我。北京有自考，军人也可以考。你想报名吗？然后他递给我一份中文专业的考试大纲，解释说自考就像在银行零存款。通过一个证书，可以完成教学大纲要求的所有课程，得到的是毕业证本书。

打开大纲仔细看。大学阶段的要求是哲学、党史等10门公共课加上现代汉语、古代汉语等专业课。通过这10门课程可以大学毕业吗？再看——。这里面没有数学。真的没有！

即时声明：我要报名。

平时看很多书，文史哲之类的。我对中文专业的很多课程并不陌生，但我没有政治经济学基础。于是在1983年春考的时候，我把这门课放在前面，想着这门课能过，别人就不怕了。本课程使用蒋学模主编的教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花钱去补习班(大概不到10块钱，不记得了)。我每周二，周四晚上，周日在北师大(现首都师范大学)上课。每天上课，下班没时间吃饭，只能骑自行车去。下课后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面，买了一个烤红薯周日在校门口当午饭。我记得老师还以烤红薯摊为例，说明要通过开放市场来振兴经济，没有任何方案可以制定。

经过努力学习，我通过了这门我认为最难的课程，考了75分。结果信心大增，秋考报名了四科：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写作、中国古代文学史、文选，都是一举通过。经过努力学习，我通过了这门我认为最难的课程，考了75分。结果信心大增，秋考报名了四科：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写作、中国古代文学史、文选，都是一举通过。

当然，他们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特别是在古代文学史和作品的选取上，我把游国恩主编的一套四卷本的文学史做成了图表，让各个朝代的文学流派和代表作家都在图表上就位，便于直观记忆；历代名诗400余首，古文数十篇。就这样，我只考了61分，但最终还是通过了考试。在古代，我的语文基础并不好。我报名参加了CPPCC西城区开办的补习班。我每周上两个晚上的课，老师是北京师范大学的杨润禄先生。杨老师功底深厚，教学认真。面对我们这些渴求知识的学生，恨不得一节课用两节课。他们经常大量出汗。我尽量坐在讲台的左角。每次黑板快满了，我都会上前帮忙擦掉一半，给老师留点力气，给大家挤出更多时间。同学们看我勤快，就把这个位置留给了我。

上课一般都是9点多。老师身边总有一些同学来求教，差不多半节课。我不能和你争论这种空虚。我用了一段时间和老师同方向骑车的借口，从西单附近到积水池。然后老师回师大，然后我回南礼士路。在这十分钟里，我可以问老师很多问题。

足够努力。但是如果和我的一些同学比，我就没有他们那么努力了。二炮学院很多人都是自学考试的。50岁的干部部长王宏芙和我们年轻人一样认真听课、备考。在成为政治部副主任、晋升少将后，仍坚持考完最后一科，成为北京自考高考的一大新闻。编辑部主任王守仁已经40多岁了。为了记住《文学概论》的名词概念，他把笔记贴在家里的火炉和水槽前，熟悉了其中几个，然后改了。如果有这样的领导，我就等着我未来老公说什么。

还有一个本地同学叫张家声，和我一起听古汉语辅导。那时，他是国家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他有很好的文史功底，但还是利用自学考试的机会，进行了系统的学习。他的成绩自然很好。刘帆、王小玲和其他同学经常在补习班帮我占座位(我在部队上班总是迟到)。都是国家机关干部。他们不需要文凭来改变身份，而是努力学习来充电。

我们是一群渴望弥补这个短板的人，因为我们在一个特殊的时代辍学。是改革开放给了我们机会，所以我们珍惜它，努力学习，乐此不疲。当时受邀参加补习班的老师也是倾其一生教这些自考考生，真的是教的不知疲倦。大致说来，我在完成全部21门语文本科的过程中，听了韩(史记研究)、杨润禄(古代汉语)、童庆炳(文学概论)、岑(语言学概论)、于天池(古代文学史)、齐大伟(写作)等老师的课。所以古人说，多调老师，就是你的老师。我很幸运能教这么多著名的汉学家和专家权威，比在大学读四年书还多。

1984年秋考结束，我大专的10门课全部通过。1985年春节前，北京市第一批自考高考毕业生毕业典礼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国家副主席王镇亲自为毕业生代表颁发证书，表明了国家对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的高度重视和对自学的大力提倡。

后来，我在一所军校教书。我的自学经历让我知道哪些点比较难懂需要指出，哪些是平时比较感兴趣的点，哪些不需要多做口头讲解。讲课比较踏实，不生硬。经常有同学问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可能觉得老师要是名牌大学出身就很荣幸了。我说我没上大学，然后跟他们讲了我上大学的故事，——怎么早上就变成鸡了。因为文革和改革开放，我找到了一种新的方式，去思考更多的声音，让他们懂得珍惜自己的青春，善待自己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

来源：北京日报副刊沈：

本文发表于11月15日北京日报广场。

(图片来自网络)

新媒体制作人陈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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