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70年:时代洪流中的普通生活
1951年,我们四口之家从北京到陕西,父亲被介绍到西安一家建筑公司当会计。母亲被介绍到咸阳纺织厂当工人。
从此,西安成了故乡。
■我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1952年摄于西安,戴红领巾的男孩是作者
我的童年,悲苦多于快乐。
搬到西安后,我被寄养在解放路人民市场的表姨家,在东六路小学上学。
关于北京,我没有太多的记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跟着父母去北海公园看烟花,把一只鞋挤出来。但我对西安印象深刻。
当时,西安看起来很糟糕。虽然人民市场非常混乱,但它也很热闹。有说书和唱歌的人。我喜欢听说书。表姐的两个女儿在市场上的一家小剧院唱歌和评论剧,所以我也和她的姐妹们一起去了剧院。后来,我跟着表姐们上台跑龙套。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舞台亮相。
■西门人民市场|图源搜狐@李连源.|绘图:王建红
1953年,分居两地的父母离婚了。妹妹由母亲抚养,我由父亲抚养。
当时,我父亲所在的建筑公司正在建造人民大厦。他是工程团队的会计和财务领导。我们的父子住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被转到位于南街的东木头小学。经过新城广场、平安市场,再经过钟楼到南街。午餐时,在平安市场或解放市场。
■50年代的西安|图源微博@旧影阁|摄影:布莱恩
后来父亲被介绍认识了一个姓吴的女人,然后结婚了。我和父亲一起搬出办公室,住在西木头市82号一厢房。
但是稳定的日子并没有这样继续下去。
我记得那天我在上课。我叔叔匆匆来,请假去医院。
一进病房,就见继母也在那,满脸泪痕。而父亲躺在病床上,憔悴不堪,不停地说着胡话。上学被中止了,我要守在病房,父亲要吃什麽马上就去买。我在医院一待就是几个月,眼泪也早哭尽了。父亲的病不光是肺结核,还患有水鼓、气鼓等病,最后还是吐血、拉血而亡。
父亲去世时只有38岁,而这个年龄,也成了我的心魔。
葬礼上,我和继母、表姐和父亲单位的人跟着灵车,走出和平门,去了三兆公墓。当我父亲的棺材慢慢地放进深深的坟墓时,成年人让我先用铲子把土放在坟墓里。他们似乎认为我没有哭,他们不知道我在医院守护了几个月,已经哭干了眼泪,精神几乎麻木了,我怎么能哭呢?
父父亲去世了。经组织联系,我妈愿意抚养我。当时我妈有了新家,从咸阳国棉厂调到西安东郊国棉厂。
表叔叔拉着架子车把我和行李送到东郊浐河边的郭家滩。
当时的Xi安,离开城门就是郊野。去东郊的时候要坐农民的马车,去东关,然后经过十里铺的大片庄稼地,穿过浐河,再经过灞桥电厂,然后去三厂(当时四五六厂正在筹建,不叫纺织城)。
和妈妈住在一起后,我在三厂子校上了一年级和六年级。今年对我来说很难学习,因为我在医院呆了几个月,耽误了很多作业。幸运的是,我快毕业了。第二年,我去了我住的西安十八中学上初中。
继父也从咸阳的纺织厂调到了已经开工的国棉四厂。后来继父带着父母,家里住房紧张。我不想住在家里,所以我向学校申请住在学校。
当时的学生宿舍,床是大同店。吃饭,在学校的学生食堂吃饭。有时候妈妈来学校看我,或者给我生活费。
我和继父的关系一般,我在学校的生活极其艰难。我写信给北京的姑姑,让她带我去北京上学。但是我姑姑写信说她有六个孩子,只靠我叔叔教书谋生,所以我不得不放弃。
放学,放假,打发孤独的最好方法,就是在学校打球,踢足球。我父亲的死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发誓要好好锻炼。
19582000年,大炼钢的风也吹进了校园,学校点燃了炼焦炉和炼铁炉。我们带着脸盆去灞河捞铁砂,拉着架子车捡废铁。抗旱时,带上工具,平整作物土地,保持水分。夏收期间,上原帮农民割小麦。学校还组织我们到国棉五厂半工半读。
■1958年作者与母亲、姐姐合影
三年级毕业后,考虑到母亲的负担,我选择申请技术中学。在名单上,学生们被分为机械学校、电力学校和航空学校,但我被分为远离西安的武术农业学校。这让我非常沮丧和不情愿。
为此,我也去了武术农业学校很长一段时间,或者不愿意去这样一所技术中学。之后,我听说一个女学生不想上高中,愿意上农业学校。所以在开学前,我写信给农业学校的领导,说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母亲身体不好,我不能远离,但一个女学生愿意和我交换。很快,我收到了农校的通知,同意我和那个女同学交换,让我去西安五十五中上高中。
这给了我人生一个新的开始。
■19612000年,西安55中男篮送队友毕业合影,后右二为作者
1960除夕夜,一上学,就要参加课外义务劳动,背砖,打墙,养猪打猪草,秋末排队到白鹿原下的菜地运萝卜,送到学校食堂。
那几年定量供粮,日子不好过。我每天都用馒头,不敢吃干的。我不能在月底吃,所以我不得不吃蔬菜糊。家里也很穷。为了满足饥饿,我妈还从工厂要了一张纸浆纱用的玉米糊。我在学校申请助学金,班主任回家检查,最后同意每月给6元助学金。
之后因为身体不好,妈妈换了劳动保险,工资少得可怜,经常借钱过日子。为了交学费和生存,我去工地挖土方,去水泥厂砸地板,捡煤核,挖野菜。
最让我感慨的是,我们62级高考后才知道,1962年受自然灾害影响,大学基本不招生,录取率只有67%。我后悔当时没有坚持报考文科,因为怕以后当老师,所以报考了理工科。
后来,我成了一名教师。
高考落榜之后,眼看母亲生活负担很重,于是我就打听找工作。那时仍处三年自然灾害,西安各大工厂都不招工,就是找临时工也很困难。
直到9月,我听说胡家庙有一家机械化建筑公司在厂家区招聘合同工,所以我赶紧报名。当招聘人员看到我很高,喜欢踢足球和打篮球时,他们成功地被录取了。该公司是一家建筑系统单位。我被分配到修理厂当热处理工。
跟的师傅是上海人,笑咪咪,萧师傅。他豁达乐观,对我很好,处处照顾我。
我在修理厂学习后不久,广东茂名的许多青年工人中有十多人也喜欢踢足球。午饭后,修理厂的开放空间变成了一个练习场,我也加入了它。之后,公司工会成立了一支足球队,参加了西安足球联赛,我扮演了一名中后卫。小主人非常支持我去比赛,但也找到了另一个小老广小黄来支持我的工作。
经过几场比赛,我们的球队赢得了外国学院、师范大学、公路学院和其他大学,并获得了巨大的声誉。我和其他队友入选了新城足球队,其他队员主要来自西铁火车队,然后参加了西安的甲级联赛。比赛结束时,我们在五路口花园酒店举行了晚会。
回到工厂后,我意识到同宿舍的大徐正在悄悄复习,准备参加63年的高考。第二年夏天,他真的被成都理工大学录取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令人兴奋,我自然想实现我的大学梦想,所以我开始复习,准备申请64年的文科考试。为此,当公司要求续签合同时,我选择回家而不是签合同。
1964年3月,西安各大纺织厂开始招工。这时,我妈妈改变了态度,不支持我参加考试。她说这是一名正式的工人,可以和她一起在同一家工厂工作。机会很少。考虑到家境不好,我不得不放弃考试,进入纺织厂。
车间的生活单调乏味。幸运的是,由工厂工会体育协会组成的足球队经常有比赛,这很有趣。
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西安的集体活动如火如荼,尤其是篮球。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有球队。只要有球赛,灯光球场就挤满了人。感谢这些体育活动,他们给了我强壮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后来,我成为了一名体育老师。
■1972年国棉三厂男篮合影,作者在中排左一
1965年,我认识了萍,也就是我的妻子。
当时她在工厂广播站当播音员。她性格开朗,外向,能和我互补,所以很快就确定了朋友关系。但考虑到她的工作,她当时不能公开,所以她不得不安静地约会。有时我去兴庆公园,整天呆在那里。听着公园喇叭里的样板戏,我们似乎说不完。
19662000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西安的破旧浪潮也影响了工厂。工厂里的人们都很害怕。所有能跑能走的人都离开了工厂。平仍然呆在电台里,但很难保证安全。更重要的是,相反的人也威胁说,抓住平会割断她的舌头。所以,我和平同意去北京找我姑妈躲起来……
也有很多人来北京。火车上挤满了人,我和平终于到了北京。因为天不亮,我们不得不呆在前门邮局门前。
那年9月,北京因为下雨,凉气袭人。
黎明后,我和平买了一些早餐吃饭,然后从长安街的南池进去,然后仔细寻找我姑妈住的毡胡同。按照门牌敲门,我姑妈看到我很惊讶(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但彼此都有照片),再见平知道是我的女朋友,自然很高兴。
听我介绍萍是西安人,又会擀犁面,姑姑更高兴,说好久没吃西安犁面了,让萍擀犁面,吃炒酱面。
经过交谈,我们得知在文化大革命中,我们的叔叔受到了历史问题的影响,我们的姑影响,剃了阴阳头。现在我的头发长出来了。知道我们要在北京住几天,我们赶紧打扫房间。
阿姨还让我们去天坛、颐和园、北海公园等地,说来北京一次不容易。在北京住了六七天,怕再打扰阿姨。此外,我还关心西安的家人,所以我匆匆赶回了西安。
到1968年,我和萍商定结婚,或者互相照顾。
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婚礼也相当革命性。亲戚、朋友和同学送的东西不过是毛主席的语录、脸盆、热水壶等。唯一的家具是上海买的五桶柜和双人床。亲戚、朋友和同学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只是招待每个人吃饭。
第二年7月6日,女儿问世,我们的生活变得紧张起来。
当时,多亏了运营班(车辆工人班),我才有时间照顾我的孩子。白天,平忙于她的广播电台工作、广播和下车间收集稿件。我照顾我的孩子。我白天休息不好。从中午到晚上很难集中注意力。我不得不关掉车床,上厕所或喝水,然后慢慢地开车去工作。下班后,我必须开会。组长让我记录下来。我经常在写作时睡着……
不久,萍去子校教书。经过我们的反复努力,工房答应给一个9平方米的阁子房,就在母子楼的楼下,靠近厕所。
经过简单的清理,我们搬进了这座通常被称为阁楼的小房子,开始了17年的拥挤。当时,西安和全国一样,缺乏材料,肉、油、蛋和谷物都由门票供应。我不得不和我的工人一起去临潼,在高陵买鸡和鸡蛋。
19732000年4月27日,我儿子出生时,我带着我4岁的女儿去送食物。当我去医院门口看到一个樱桃卖家时,我女儿喃喃地说她想吃桃子。我说你没有看到你父亲忙着给你母亲送食物,小弟弟也在等着,这个女儿没有制造麻烦。但从那时起,每当樱桃上市时,我都会想到它。也许我女儿已经忘记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
■作者家于1975年拍摄
生了两个孩子后,考虑到营养要跟上,我和同班的工人去了牵湖,狄寨买了鸡羊,魏曲买了土豆。最可笑的是,买了一只活羊回来后,我担心没有人会杀它。再看看羊,眨着眼睛,也很穷。但是如果你不吃东西,你该怎么办?于是平问了张师傅,张师傅,张师傅,然后她杀了羊,连邻居都来看。因此,我们吃了很长时间的羊肉馒头和羊肉煎饼。
儿子小时不如女儿小时好照顾。三岁快过年的时候,姐弟俩在床上玩。儿子误吞了一个小铁环,差点做手术,多亏后来拉了出来,不然就得手术拿出来了。至今回忆起这一点,心有余悸。
19752000年,西安国有企业和纺织城主要工厂纷纷扩建工厂办学校。平鼓励我去学校教体育,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工厂足球队和篮球队的主力球员,认为我很适合。
毫不犹豫,我还是下定决心去上学。最后,学校向工厂组干部推荐我当体育老师后,组干部跟我说话,我
便答应。同车间的工友,包括我的老同学,听说我要去学校都劝我不要去,因为当时厂办学校教师工资也不高,还比不上车间工人,更让人忌惮的是,学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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